Assistant experimentalist
School/Department:School of Basic Medical Sciences
Education Level:Graduate with a professional diploma
Sex:Male
Status:Employed
Alma Mater:郴州医学高等专科学校
本人周丙林,出生在湖南省安仁县洋际乡峒岗村周家屋,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。母亲是位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农妇,性格直爽急躁,说话大声大气,但吃苦耐劳不畏艰苦,母亲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。父亲刚上高中,正遇上文化大革命,辍学在家干农活。我爷爷奶奶在我父亲十一年时就双双过世了,父亲只好与他十四的姐姐和四岁的妹妹相依为命,生活相当艰辛苦涩。
幸好有外公外婆在身边,我的名字也是外公取的,但我至今仍然不明白其中有何含义,大概只是一个符号罢了,因为我们乡下与我重名的还大有人在。父母是在父亲的同村姐夫摄合下成婚的,年龄很早,刚达结婚年龄。父母共生了三个孩子,我有一姐一弟,俗话说,老大傻老二奸,我感觉自己是个完完全全又老实又笨的人。父亲十七岁时在一村小当民办教师,后来转为公办,父亲应该很得意,因为从此吃上了国家粮,同时也养成了一副非常严厉的样子。与母亲一样,父亲也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,因此两人夫妻关系紧张,经常为一点小事吵架,真担心家会垮掉,幸好还维系到了现在。
从记事时起,我一直和农村的同龄男孩玩乡下特有的东西,如泥巴草蜢鱼虾。稍大一点就要帮助母亲干农活了,挑水砍柴喂猪,往后下田种地了。七岁时开始到就近的峒岗村小学启蒙上学,好奇又开心,因为同龄的伙伴们又成了同学。似懂非懂默默地听着老师们讲课,暗暗闻着新书散发的油墨香,与泥土的芬芳不同,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无比神秘的香味,也激发我对知识的无穷向往。但由于各方条件局限,我始终未读懂书中的含义,一直到1985年初中应届毕业。出乎意外,我竟然考上了安仁县一中,那时对一所乡村初中而言,考上县一中是件莫大荣耀的喜事,我班只有三个同学上榜,其中一个是补习生。对我而言一中的生活非常艰苦,饭吃不饱,由于基础差,读书也很吃力。高三实在读不下去了,因神经衰弱只好休学在家养病,当时我实在想放弃,但心中仍隐隐地感受到对学问的渴求。休学一年后,我又鼓足勇气插入另一个高三班继续自己的学业,浑浑沉沉中我高考居然考上了郴州市卫生学校大专班医疗专业。父母高兴得大办酒席,请来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和同组人们,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喝了一场。我从此走入了另一个人生成了城里人,不再是农村人,不再过像世代祖辈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耕生活。
郴州三年的读书时光是愉快充实的,校园里到处都是些年轻男孩女孩的身影,大多数学生是初中毕业来学校读中专,农村孩子为主,故我对母校也没有生疏感。由于学校主要教授医学专业,我心中总感受到自己的知识学问不够,课余买几本中文书读读,而且自己生性本讷不善言辞,同时浓烈的家乡口音,若不努力纠正,恐将无法在人才济济的城市中生存。
经学校校长的推荐,我揣着卑微的专科文凭,有幸来到当时的湖南医科大学工作,即现在的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,做了一名人体解剖学专业的普通技术员。我先天与后天的不足表现得一览无余,我拼命地努力,不断地学习,但仍无法理解适应所从事的工作。二次考研失利后,我彻底崩溃了,思绪进入了不可名状的另一个空间,几乎无法与他人沟通,那种痛苦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,我的头发几乎全白了,我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。感谢父母始终没有抛弃我,到处求医问药,感谢单位没有放开我,让我仍然有一份薪水养活自己,感谢湘雅二医院精神科的医护人员,不厌其烦对我治疗照料。同时感谢我的岳父岳母,竟然让女儿嫁给我,让我组建了一个完整温暖的家。
如今我年过五十,虽然十分微小,仍深深体会到人生不易。最大的收获是,只要坚持努力终会柳暗花明,对一个单位甚至大到一个国家也应是如此吧。